當心情感覺到秋天的來臨,愁緒如藤蔓悄悄滋長蔓延。
早已走過強說愁的年紀,人近中年,無法不去面對的是父母親的年邁、衰老。這些年經常陪伴父母就醫,往返奔波、候診時的漫長等待,雖不輕鬆但還好能夠承擔。然而近來心頭更籠罩無形的壓力,那是來自醫生說父親的身體狀況就是盡人事而已。這雖是必經的人生歷程,所謂生老病死成住壞空,可是很少人真能達觀看開。
也許是人生的苦海掀起風浪,海水漫過身體免疫的防線,病毒如蝦兵蟹將趁機入侵,迅速擊潰顏面神經,癱瘓了我的左臉。那天晚上一開始只覺得左眼乾澀(原來是眼皮無法閉合),後來是刷牙漱口時含不住水,才驚覺糟了個糕,這就是傳說中的顏面神經麻痺吧!
就醫時醫生說要服用類固醇,至少二個禮拜,要有耐心。除了左半邊臉動彈不得外,身體倒沒有其他不適。過了一個禮拜,左耳突然長出水泡,颱風過後回診時醫生確認這是帶狀疱疹攻擊顏面神經,要施打抗生素。由於必須8小時打一次,配合點滴慢慢注射,最好是安排住院。我問何時住院?醫生說當然越快越好,可以的話晚上就來住。這是為什麼之前禮拜一下午緊急通知同學取消晚上的課程,造成同學的不便也引來同學的問候關心,其實沒有太嚴重,只是配合治療而不得不停課,在此感謝同學們的關心和配合。
住院這幾天都是吃醫院的伙食,很多人吃不慣,我卻覺得清淡養生挺不錯的!從每天上廁所中可以感受到健康飲食的確有用,但日常生活要做到實在不容易。幾天的治療休養,身體漸漸康復,雖然擔心抗生素會不會像轟炸機過境,殲滅了敵人卻留下一片焦土,但為了迅速收復失地,也只好如此。這幾天的左臉感覺有電流的通過,要等正常供電可能還要一些時日。
今年中秋因為颱風肆虐,報紙的標題是中秋節南北兩樣情。人世間總是幾家歡樂幾家愁,中秋當天我人在台安醫院,父親住台大醫院,母親又不小心跌倒去掛急診,還好一切都順利應付過來,只覺得這真是個多事之秋。「人有悲歡離合,月有陰晴圓缺」,這是人生的滋味,在此時感受特別深刻。